文|斑马消费 陈晓京
等吃得起猪肉的时候，你会发现吃不起鱼了，现在买条草鱼也得三四十元了。
水产品价格自年初开始上涨，但A股10家上市渔业水产企业业绩并未得到提振，今年一季度，仅4家实现盈利。
与我国水产大国地位不太匹配的是，这10家上市渔业企业，平均市值不到30亿元，且多家企业业绩下行。像*ST昌鱼经过多年折腾，虽已回归淡水养殖主业，短期内尚无回天之力。
水产品价格暴涨
今年以来，猪肉价格跌跌不休，国内水产品价格却在悄悄上涨，以前7、8元就能买到一条鲫鱼，如今少说得准备20元。要是哪天心情好买条草鱼回去做酸菜鱼，一条起码也得三四十元。
据中国农业信息网监测，今年6月，全国水产品加权平均批发价格29.19元/公斤，同比上涨38.4%。
从水产品品种来看，老百姓消费量最大的淡水鱼价格涨势最猛。淡水鱼加权平均批发价位21.55元/公斤，同比上涨37.1%，同一时期，海水鱼加权平均批发价同比上涨8.8%，虾蟹、贝类分别上涨31.2%、66.8%。
今年上半年，淡水鱼价格平均上涨19.9%，已影响CPI上涨约0.12个百分点。（据国家统计局）
斑马消费梳理发现，水产品价格上涨并非全无征兆，多年环保政策和去年疫情影响下，养殖水面压缩、投苗量少和养殖户大幅减少，还有饲料价格上涨等因素，是今年淡水鱼价格暴涨的重要原因。另外，海产品价格上扬，则来自国外疫情及进口管控等影响。
中国水产行业养殖结构与生猪、肉鸡工厂标准化不同，水产行业目前主要以散户养殖为主。
华经情报网显示，截至目前，我国水产行业养殖散户占比高达68.21%，均以自有承包的池塘或水面为主，规模化养殖占比相当少。
然而，水产品价格连续上涨，资本市场反应冷淡，在中信证券农林牧渔行业分析师熊承慧看来，渔业企水产业普遍盈利水平不高，且没有可持续盈利能力。
10家上市渔业企业，目前市值普遍偏小，至今没有一家市值超50亿元，总市值合计不到300亿元，已成为农林牧渔行业被遗忘的角落。而且此前暴雷的渔业公司并不在少数，獐子岛等财务造假至今是中小投资者心里的痛点。
普遍盈利能力不足
国内10家渔业上市企业涉足水产业务主要有4大板块，中水渔业、开创国际以远洋捕捞业务为主；国联水产、好当家、獐子岛、佳沃食品、*ST东海等主营水产品加工；百洋股份以原条鱼和饲料为主；大湖股份和*ST昌鱼则是国内仅有两家以淡水鱼养殖业务为主的上市企业。
这些企业的业务模式简单，除了卖鱼、加工鱼，顺带做做其他副业。比如，大湖股份除了养鱼，还有白酒、医药等业务作为补充。
一个共同点是，这些企业的盈利能力普遍不强。
斑马消费统计显示，今年一季度，上述10家企业中，仅好当家、开创国际、国联水产、大湖股份实现盈利，其余均为亏损。这并非偶然，过去的一年里，这10家公司也是半数亏损。
2019年至2020年，国联水产、佳沃食品均连亏两年，分别亏损合计7.07亿元、8.39亿元。*ST东洋从2018年到2020年净利润亏损总额超过21亿元。
斑马消费发现，这些企业的毛利率并不低。2020年，以淡水养殖为主的大湖股份毛利率接近25%，以远洋捕捞业务为主的开创国际毛利率36.6%，以食品加工为主的国联水产毛利率也有11.54%。
它们为什么不赚钱呢？
国联水产因为并购智利三文鱼企业，中介费、借款利息、税金及其他费用支出，短期内对公司业绩产生影响；国联水产正向食品加工商转型，持续探索国内业务；中水渔业传统业务集中在原条鱼，高附加值加工产品以及市场开发环节薄弱，发展水平处于初级阶段......
中水渔业是国内除开创国际以外，另一家远洋捕捞上市企业，受疫情等影响，公司去年销售额和售价大幅下降，捕捞收入同比下降17.28%，归母净利润同比下降785%。
今年上半年，中水渔业宣布扭亏，盈利约380万元至500万元，公司披露主要原因是收到控股股东中国农业发展集团有限公司预拨付的 2021 年渔业发展补助资金。去年同期，公司净亏损高达4299万元。
纷纷染指下游
对于渔业上市企业来说，保持业绩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历来就是严峻考验。斑马消费注意到，近几年来，这些企业的业务触角已逐渐伸向下游。
7月20日，国联水产公告披露，其所属分类由渔业变更为农副产品加工业，意味着以后公司不单单卖鱼卖虾，逐步涉足产品深加工。
国联水产已打通从工厂到B端的路径，对虾、鲳鱼、小龙虾等产品纷纷进入卖场或超市。这只是第一步，公司的翡翠大虾、麻辣小龙虾等预制菜产品已铺满全渠道。
预制菜是今年火起来的万亿级赛道，随着西贝开始出售预制菜、眉州东坡旗下王家渡食品完成近亿元A轮融资，以及味知香成功登陆资本市场，这条赛道上越来越喧嚣。
佳沃食品在重组万福生科之后，将高附加值的三文鱼作为公司主力产品，目前三文鱼产品通过各大电商平台，直接对接终端客户，在线下终端，公司的海鲜、牛羊肉等产品在盒马鲜生、大润发等卖场已出现多时。2020年，其三文鱼产品收入30.93亿元，占比公司收入的68.35%。
从黑天鹅中走出来的獐子岛也意识到这一点，公司对外称，正在加快系列海洋食品开发，公司推出的即食蒜蓉扇贝、即食虾滑等产品，迎合当下休闲零食等多个场景消费需求，公司试图从一家食材提供商向食品加工商进行角色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