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豹变 高宇哲
编辑|刘杨
罗永浩对俞敏洪的连番抨击，以及交个朋友面临的“割韭菜”风波，引发行业内外对电商MCN机构商业道德和诚信的深思。随着直播电商增速放缓，头部机构纷纷拓展培训业务，但这一转型是否真正可行？
“我红了二十年，跟谁蹭过流量”“很多人在黑我，很多伪君子一通装”。近日，在交个朋友的抖音直播间中，罗永浩透露，由于他针对俞敏洪的言论，遭到了公司高层的约谈。
据“三言科技”消息，8月3日晚，交个朋友向授权切片账号发送紧急通知，要求在当天午夜前删除涉及罗永浩对俞敏洪发表负面言论的视频片段，否则将撤销授权。到目前为止，交个朋友官方尚未回应，而且这些视频片段在其官方账号和其他平台上仍然可见。
罗永浩关于俞敏洪的言论引发了公众的广泛讨论。8月5日，俞敏洪的好友张翔发表了一篇文章，列举了罗永浩的“五宗罪”，指责其“人品极差”“挑拨离间”等。次日，罗永浩在微博个人账号回应称，张翔的文章不过是“喊麦发泄一样的流氓大字报”，并表示“下午就写一篇澄清稿”。
几乎是同一时间，交个朋友又陷入了另一场风波。有报道称，交个朋友在进行培训时存在“割韭菜”的行为，即通过高价培训课程吸引学员，但实际效果与宣传不符，引发了学员的不满和投诉。
这一事件不仅让交个朋友成为舆论焦点，也引发了人们对电商头部MCN机构商业道德与诚信的质疑。
罗永浩“死磕”俞敏洪
自从去年所谓的“小作文事件”以来，俞敏洪的每一次动态似乎都会成为罗永浩批评的焦点。尽管罗永浩曾表示他认为俞敏洪“人确实没有那么坏”，但在该事件后，他对俞敏洪进行了多次尖锐的评论，并使用了诸如“铁公鸡”“铁老师”等带有讽刺意味的昵称。
罗永浩对俞敏洪的负面评价并未影响他和交个朋友紧跟东方甄选的动态。7月25日，东方甄选宣布董宇辉离职，成为舆论热点。交个朋友官方账号迅速反应，第二天就发布了罗永浩的直播预告。7月26日，罗永浩在直播中锐评俞敏洪与董宇辉的“分手”事件，再次将矛头对准俞敏洪。
对于东方甄选提供的超过2亿的“分手费”和100%股权的公司，罗永浩并不认同，认为这只是董宇辉用自己的钱买回了自己的公司。去年底，罗永浩曾鼓励董宇辉“单飞”，并表示愿意支持其创业。现在董宇辉成为老板，罗永浩却质疑其商业能力，认为董宇辉“很可怜”，处境艰难。
这场直播无疑为交个朋友带来了巨大流量。据报道，当晚有700万人涌入直播间，销售额在1000万至2500万元之间，而前一天仅为250万至500万元。
事实上，自小作文风波之后，罗永浩不时展开“炮轰”前老板模式。对此，俞敏洪曾在东方甄选直播中回应称，董宇辉应该也不会认为他是小气鬼。尽管如此，“铁公鸡”的标签仍然牢牢贴在俞敏洪身上。
董宇辉离职事件中，俞敏洪在公开信中写道：“最近三个月，网暴给我的形象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网传背后是阴谋、说我是铁公鸡、虐待员工等言论络绎不绝，好像我变成了全世界最凶恶的资本家和老板一样”，还表示自己“不敢出现在东方甄选的镜头面前，一旦出现，也是密集的攻击”。
最初，罗永浩对俞敏洪的评论被视为真性情的表现，或是出于对年轻人董宇辉的保护。但随着他多次将炮火对准俞敏洪，舆论开始转变。一些网友认为罗永浩格局小、蹭流量，甚至有人直言：“人家俞老师从来没说过你一点不好，你却像狗皮膏药一样一次又一次诋毁俞老师。”
罗永浩针对俞敏洪发表的一系列言论，也引来了同行的反应。7月29日晚，锤子科技投资人、紫辉创投的郑刚发布了一段视频，称罗永浩“先是鼓动董宇辉创业，拆台东方甄选，现在又虚情假意地担心董宇辉创业面临的风险，实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视频中还提到了让罗永浩广受好评的“真还传”，郑刚指出罗永浩对外所说的偿还债务实际上是通过出售股东资产实现的，并非依靠自己卖货偿还。
头部MCN争当“卖水人”
罗永浩陷入舆论争议之中，他背后的交个朋友也并非风平浪静。
一位抖音男鞋品牌店主向“AI蓝媒汇”爆料称，他在交个朋友的培训官方账号上，先后购买了线上、线下的运营培训课程，总共花费了8万元培训费，其中一项为期21天的培训就花费了5.48万元。加上店铺直播间装修、推广等其他费用，总投入接近15万元。
然而，这些投入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GMV（商品交易总额）收入不到4000元。
事件曝光后，不少人对交个朋友推出的电商培训课程产生了质疑。在黑猫投诉平台上，有用户认为这些课程夸大其词，引导消费者购买课程，并利用罗永浩的名人效应进行宣传。
由于有罗永浩作为名誉校长的背书，“交个朋友之电商学苑”自启动以来就受到关注。截至8月6日，其抖音官方账号的粉丝数量为92.6万，销量为15.6万。店铺内的培训课程价格从99元到31600元不等，其中较贵的包括电商全域运营训练营和实战训练营，分别收费22800元和31600元。
在售价为99元的实战集训班产品中，224条评论中有6条中评和差评。一位购买了课程的用户评价说：“引人买更高的课件，遮遮藏藏的。”另一位学员指出这是“引流课程”，课程的大部分内容是在讲述团队多厉害，强调帮助商家拿到的结果等。
根据交个朋友控股的业绩报告，今年上半年集团累计完成GMV近60亿，同比增长约18.24%。虽然稳中有升，但增速对比去年同期有所减缓。
经历了国内直播电商行业的快速发展后，近年来整个行业增速出现下滑。即便是光环耀眼的超级头部主播，也难以重现以往的销售神话。以李佳琦为例，今年618预售首日，直播间美妆类目GMV几乎是去年同期的一半；辛巴的618首场总销售额也低于去年同期。
在这种趋势下，头部电商平台正致力于开拓新的业务领域，寻求新的增长点。这其中，除了海外市场拓展，不少头部平台也在关注并不新颖的电商培训业务。
一个多月前，三只羊网络CEO杜刚发布了视频，宣布三只羊集团即将启动“三人行直播大课堂”项目，提供直播培训课程。
8月1日，据《北京商报》报道，三只羊旗下的培训业务“三人行直播大课堂”即将开课，主要推出了两种线下培训服务：一种是面向职业主播的进阶班，每人9980元；另一种是针对新手的小白课程，每人3980元。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学费不包括食宿和交通费用。
与其他头部MCN机构相比，三只羊的“卖课”模式似乎开启得晚了一些。
早在2021年4月，罗永浩就在首届抖音电商生态大会上宣布即将启动直播培训业务；2022年2月，“交个朋友之电商学苑”抖音号首次直播，作为名誉校长的罗永浩与校长李亮一同出现在直播间。
在这场不到3小时的直播中，上架了5款不同价位的电商课程，定价2980元、6980元的线下课程很快就一扫而空。如今，该店铺的产品价格有所调整，2980元的线下课程已经取消，线下课程的价格从6980元起步。
借助罗永浩头部主播的强大IP效应，交个朋友在国内的培训业务风生水起。2022年11月底，交个朋友趁热打铁宣布进军TikTok直播培训行业，针对跨境商家和海外本地商家开展培训，并将海外市场视为未来发展的一个重点方向。
此外，另一家头部电商机构谦寻控股在2021年3月推出了网红训练营——谦寻学堂。公众号“新知榜值得学”的文章提到，谦寻学堂线下课程为期15天，每位学员的价格约为2.5万元，班级规模大约在30人左右，这意味着每期完整培训课程的收入大约为75万元。
虽然头部主播的号召力在减弱，但愿意为知识付费买单的大有人在。艾媒咨询预计，2023年中国知识付费市场规模将达到1802.7亿元人民币，到2025年有望突破2800亿元人民币。
7月17日晚间，三只羊CEO杜刚在直播中表示，“三人行直播大课堂”业务是为“万羊计划”做准备，意味着要孵化1万名主播，通过培训培养人才资源。
不可否认，头部电商做培训既能获取资源也能创造收益，但正如交个朋友经历的“割韭菜”风波，一旦口碑受损，不免会损害头部IP的形象，进而对未来的业务发展造成不利影响。